【all叶】娱乐圈出道从穿越开始（11）
011
画外音：“您之前说，您是第一次当老师。”
邱非：“对，第一次。”
画外音：“令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？”
邱非：“叶修。其实叶修唱歌我是不太担心的，我知道他有天赋。但是跳舞……他在F班可能没有问题，小乔会带着他从零开始一步步练，但B班刚好是个舞蹈强班，我特别担心他会跟不上。但是他……”
画面切换到训练室，叶修一个人站在边边角角。他前面没有人，他可以看见镜子里完整的自己。
第一遍，他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动。邱非皱眉，脑袋旁边冒出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。
第二遍，叶修开始动了，不过只有腿上的动作。邱非抬了抬眼角，似乎感觉到惊喜。
字幕做了几个辅助说明：他在主歌部分有一个圈转反了，在副歌部分有两次前后脚站错了位置。
第三遍，叶修又开始站桩。
第四遍，叶修动腿。动作全对。
第五遍，叶修还是只有腿部动作，不仅全对，而且全在邱非喊的节拍上。
邱非一边回忆，一边对着镜头笑道：“他学东西很快，而且他知道自己每一遍练习的重点在哪里。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跳，什么时候该停下来，什么时候要反思，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习新的东西。他学习非常高效！我原本以为他会是B班最大的问题，但后来发现，他完全没有问题。”
镜头切换给叶修。
“怎么学的？”叶修摸了摸耳朵轮廓，“就先学脚，然后学手……其实这种舞蹈对我来说十分有利。”
画外音：“怎么说？”
叶修：“主题曲嘛，编舞老师肯定会顾及到99个练习生的实力。这里面至少有二十个人是像我一样没有舞蹈基础的，所以主题曲的编舞不会有太多高难度动作。四分半钟的舞蹈是用很多细碎的基本动作拼接起来的，舞蹈的难度层次体现在动作变化的频率——比如简单的部分是四拍一动，而难度最高的部分可能是一拍一动甚至是一拍两动。既然动作都是最基础的动作，问题就不在于能不能学会，而在于能不能记住，能不能练熟。”
邱非：“叶修初舞台的时候说过一句话，不管身处什么行业，都要学会用脑子和用心。他没有说大话，他真的是在用脑子跳舞。”
画面插播了叶修练舞的片段。一个动作做错了，不需要别人提醒，他闭目思考几秒钟，再做就对了。字幕还打上了一句话：同一个错误绝对不会犯第二遍。
孟麓：“我觉得最干扰我的就是叶修。”
画外音：“为什么？”
孟麓：“他只要一出现在我面前，我就不想跳舞，我只想看他！我想不通他怎么会学得这么快！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，我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，不用担心，如果他学不会我可以帮他。但是现在……”孟麓摇摇头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颊上。
叶修：“孟麓啊，这个人挺热心的。他跳舞好，可能是我们B班最好的。他之前说过要帮我，所以他经常盯着我看，搞得我还有点紧张，生怕自己跳错了。”
孟麓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他真的这么以为啊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，你们千万不要戳穿，千万不要！”
叶修：“什么？他只是想看我？行吧，下次我要跟他收费了。”
第一天晚上，B班散得很快。
B班舞蹈实力强，大多数人都卡在唱歌上，而唱歌的部分可以回去慢慢练。
邱非说，很多人的问题都在于太紧绷。如果站在话筒面前唱不好，就找自己最舒服的状态，边走边唱，渐渐就能找到感觉了。
晚上十点半的时候，练习室里只剩下叶修一人。
他动作记得准确，但是手脚配合起来还跟不上原伴奏的速度。主题曲是110bpm，叶修自己默数的节拍只有70。
邱非看了他一会儿，问道：“我打算去F班看看。你是想一个人继续在这里练，还是和我一起去F班？F班的人比较多，我去帮帮小乔。”
叶修有点累了，而且他还挺好奇乔一帆是怎么教学的。
“那就一起？”
邱非从栏杆上拿起他的外套，递过来。
叶修愣了愣，伸手接过。他发现这小朋友还挺会照顾人的。
邱非带着叶修往F班的教室走去，半路遇见了林敬言。林敬言今天没化妆，叶修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“你也是去F班？”林敬言看着邱非笑。
“嗯，我去看看小乔。”
“我刚刚从里面出来。”林敬言故作神秘，“你快去吧，可能会受到惊吓。”
邱非皱了皱眉。F班的情况很糟糕吗？
“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林敬言拍了拍邱非的肩膀，和他擦身而过，忽然又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叶修。
“你是叶修，我记得你。”林敬言停下脚步。
“林前辈好。”叶修开启乖巧模式。
“你要不要来跟我学Locking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的初舞台我看了，我觉得你对肢体的控制力很好。如果你对Locking感兴趣的话……”
“前辈，叶修是我们B班的练习生。”邱非突然就插到两个人中间了。
“难道你不希望他去A班吗？”
邱非被问住了，一时间难以作答。
林敬言不再逗他们，挥了挥手，道：“如果感兴趣随时可以找我。”说完就斯斯文文地走了。
叶修问邱非：“Locking是什么？”
“Locking的中文叫‘锁舞’，是最早成型的街舞舞种。林敬言前辈是这方面的专家。”邱非上下扫了叶修一眼，目光锁在在他的大腿上，“你会劈叉吗？”
叶修剧烈摇头。
“那你不要学Locking了，好好练唱功吧。”邱非的语气轻快了起来，“大跳跃和劈叉都是Locking里最具代表性技术动作，要童子功的。你现在这个年纪再开韧带，有点晚了。”
叶修回忆了一下辅导员舞台上林敬言那段颇为惊艳的舞蹈秀，内心微微一波动。“那个快速旋转手臂和手腕，然后突然定格的动作是不是也是Locking？”他说着还比划了一下。
空气突然安静。
邱非盯着叶修的手臂。叶修刚才一波操作，已经有点Locking的感觉了。
林敬言说得不错，叶修对肢体——尤其是手臂、手腕和手指的控制力真的太强了。
而Locking的另外一个难点在于，手臂飞快旋转并定格后，还要快速恢复到之前的速度。而叶修对节奏和速度的把握……
邱非突然有点小委屈。
“你有空的话可以了解一下Locking。哪怕是学几个手部动作，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。”邱非别着头，闷声道。
叶修认真点头，活脱脱一个三好学生。
三人在走廊上的单独交流没有被剪进正片里。
正片里只有一个镜头，是林敬言对邱非说：“我刚刚从里面出来。你快去吧，可能会受到惊吓。”
邱非便顶着“一头雾水”这四个字进了F班的教室，叶修不在镜头里。
邱非刚一进门，F班就轰动了。
“又来一个，快快快，大家站好队型！”有个练习生手脚并用地爬起来，还差点摔了一跤。
邱非头顶的“一头雾水”放大了。
“我们邱老师也来帮忙了。”一个笑吟吟的声音从人堆里传来。
后期字幕：谁在说话？
镜头往前推，乔一帆从一众练习生里钻了出来。他头发湿哒哒的，T恤湿哒哒的，看上去比练习生还要练习生。
邱非给他搭了把手，拉他起来。
“林敬言前辈刚刚也过来帮忙了。”乔一帆笑，“然后我们请他当了一回观众。”
练习生们闻言又是一阵轰动，一个个得意得不行。
乔一帆扭头看向众人，“我们把副歌表演给邱老师看看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！”
镜头切到走廊上，整个屏幕抖了三抖，F班的学员们喊得震天响。
“好！”
音乐响起，直接快进到副歌部分。
邱非跟着看，越看越震惊。
整整一天，乔一帆只教了副歌和桥段部分。所有人连唱带跳，集体表演，完成度相当高——在他们能够互相参考动作的情况下，主题曲已经练熟了50%。
有个练习生在后期采访中说：“小乔前辈采取的是最笨的教学方法，就是带着我们一个八拍一个八拍地练。他可能觉得我们的基础比较差，一次性不能消化太多，所以我们每学两个八拍就要停下来回顾一遍，练熟了为止。这有点像我小时候跟着体育老师学广播体操。”
明祁说：“其实我一开始是有点着急的，我觉得这么练太慢了。但是没想到五六个小时之后，大家副歌部分都学会了，而且跳得还很不错。这个成绩放到A班、B班来说可能没什么，但在F班就像是一个奇迹。乔老师特别擅长手把手地教学。”
先头那个练习生又说：“我刚刚说这个方法非常笨，不是说小乔前辈把我们当成是笨蛋，而是说他自己是个笨蛋。一般老师都会演示几遍，然后让我们自己练习，老师在旁边看，帮我们纠正。但是小乔前辈不是的，我们跳了多久，他就跟着跳了多久。他就像是我们中间的一员。”
镜头终于给了乔一帆。
“选择这样的方法还有一个好处，就是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这一天的成果。F班很多人都缺乏自信，但是他们现在知道——哦，原来我第一天就可以学50%，那么第二天再学50%，第三天用来抠细节和加强熟练度，时间是完全来得及的。他们的信心就会慢慢树立起来。甩掉了那些紧张、害怕的情绪之后，他们的状态会更好。”
他低下头，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其实我是有野心的。”乔一帆轻轻道。他抬起头，用手拭了拭通红的眼眶，“我是有野心的，我的目标是，让F班的29名练习生全部离开F班！”
他笑起来，镜头给了他一个五秒钟的特写。
画面回到练习室，乔一帆抹了把汗，笑着对邱非说：“他们以后都会离开F班的，你怕不怕？”
邱非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，只是走过去，用力地抱了抱乔一帆，在他耳边说：加油。
叶修远远地看着他们。
男团，究竟是什么？
弹幕依旧在抨击乔一帆，有的说“邱非好心过来帮忙，你却给他撂狠话”，有的说“他们是练习生不是你证明自己的工具”。
恶言恶语犹在，但是好像翻车了。
有更多的人——那些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乔一帆的佛系粉丝们，那些认真去看待问题的路人，那些F班训练生的粉丝——开始为乔一帆发声。
数月之后，天燃少年团的六名成员坐客一档综艺栏目。
主持人问乔一帆：“你很多粉丝都担心你永远都不争，你为什么突然下定决定要为自己博一次？”
乔一帆看了邱非一眼，道：“‘星耀’有个练习生，他初舞台的时候我帮了他。他下台之后特地跑过来跟我说谢谢。他说他喜欢我，说我是个很好的偶像……”乔一帆握紧了话筒，“那是第一次，有人向我求助。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信任我的。我也成功地帮到了他。我当时就觉得，我会跳舞，我出现在他面前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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